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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城农民起义

19277月大革命失败后,为了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大屠杀,党的“八七”会议确定了“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总方针,1927年至1929年,全国先后发动了大小百余次武装起义。19285月爆发的澄城农民起义,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它有力地配合了渭华起义,在陕西也是一次有较大影响的农民武装斗争。

蒋介石叛变革命,冯玉祥追随蒋、汪反共,镇压人民,陕西东府一带笼罩在腥风血雨的白色恐怖之中。当地大小军阀段懋功、高峰五、赵桂堂等勾结地方反动势力趁火打劫,烧杀抢掠,强征硬派,拉夫抓丁,敲诈勒索,奸淫妇女;沟北一带人民饥寒交迫,百姓逃走者十之八九,死亡者十之二三,许多地方被洗劫一空,田园荒芜。澄城韦庄驻军赵桂堂,私设征收局,任意盘剥,残忍骄横,毒打里长梁念忠、雷天绪,并打死里长麻东来。1928425日,适逢韦庄高庙古会,赵桂堂率领爪牙强收会费,不论大小商贩,不分铜元银钱,统统席卷一空;又向韦庄周围群众横征暴敛,强派大洋1000块,限10日交清,群众无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东府人民忍无可忍,走投无路,纷纷揭竿而起。组织秘密社团——红枪会(亦称红学),开展反对军阀和豪绅的斗争。至1927年底,业善、韦庄、醍醐、寺前、交道等一些主要村镇,就组织起175处,会员达8800多名。红枪会以“保村、保家、保性命”、“抗粮、抗款、抗差役”为宗旨,讨伐大小军阀。1927年底,红枪会攻打盘踞在西白寨子的张平侯,缴获长、短枪五六十支;19281月,澄城、朝邑、大荔数百名红枪会员在田兴旺、李含光等率领下,配合农民抗粮、抗款;2月,攻击业善小军阀陈石头、黄润吴,激战一天,击毙敌排长黄老六,陈、黄两股匪军仓皇逃走。4月,田兴旺率40余名红枪会会员攻打盘踞在北酥酪的小军阀杨谋子,围攻三四天,迫使杨溃逃。

为了加强对东府地区农民斗争的领导,1928112日,中共陕西省委发出第26号通知,指示各地党组织“开发游击战争,由部分的农民暴动过渡到全省的总暴动”。并将澄城、韩城、蒲城划为东府暴动区,决定成立东府特委。派遣张质平(又名张国藩)、罗云(又名罗承云)分别为党、团工作。

东府特委在南棘茨成立(后移至朝邑西高明)后,即着手改造、统一红枪会,组织武装斗争。19285月,一批共产党员王育真、熊敬华、刘志清、雷志忠、李含光、田兴旺根据党的指示加入红枪会并分别担任红枪会的领导工作。东府特委决定发动农民起义,武装攻打赵桂堂,策应渭华起义。由特派员王育真以王家坡红枪会负责人的身份召集澄城、大荔等地红枪会会长会议,在东白成立“澄城县西南农民问政团”,推举马坤斋、马师古为常委,王育真为秘书,各地红枪会会员为委员,制作印章和旗帜,形成红枪会统一指挥机构。张质平、罗云以西高明为中心,在铁镰山上下的朝邑、澄城、大荔北乡及合阳西南宣传鼓动,发动农民斗争;吴卜亭在党家垣筹办军需;李民桢去大荔麻振武部做工作,以防增援赵部;马坤斋潜入韦庄赵桂堂部做分化瓦解工作;王育真住问政团团部,负责全盘工作;派人与驻韩城的雷警百部排长崔鲁(澄城南白村人)联系,请求支援;并与蒲城永丰、朝邑、大荔农民武装议定,共同攻击赵桂堂。至此,农民武装在思想、组织、军事上完成起义准备工作。

526日,起义爆发。在马坤斋、田兴旺、王金堂、高树德指挥下,农民武装首先占领酥酪、原畔、临皋、东白、西白等地,控制了交通要道,对赵桂堂部形成大包围。麻振武部旅长范子平从大荔赶来支援赵部突围,农民起义军在东白截击,俘虏30多人,缴获长、短枪七八十枝。622日,起义军逼近韦庄,兵临城下。此时,南社、周家、黄家、杨家和蒲城永丰农民武装赶来参战。起义军的部署是:驻酥酪、党家垣、铁庄一带义军,由田兴旺、田子森、康作欣率领,攻击东门;驻新庄、东白、南白的朝邑、大荔农民武装,由马师古、高树德率领,攻打南门;驻临皋、西白、高庙的义军,由王金堂、王彦武率领,攻打西门;周家、黄家、杨家和南社的农民武装,由马坤斋、张仲云率领,攻打北门。6月底,王金堂率领20余骑攻到城下,高喊:“赵桂堂你出来,我们要收你的枪!”“把你的人马准备好,我们比一下高低!”守军不敢妄动。马坤斋、张仲云指挥起义战士周胜、韦五等搬运麦草、取煤油,准备焚烧北门,被守军发觉,未能得手。田兴旺、马坤斋又令郭万期等搬来扫帚、麦草,火烧东门。田子森乘机率战士架起云梯,登城攻坚,北门义军相配合作战;张质平、罗云亲临前线,与田兴旺密切配合,果断指挥。由于敌方加强防守,攻城两次失利。于是,起义队伍采取“引蛇出洞”的战术。攻打南门的数百名起义农民,手持大刀、长矛、土枪,埋伏在城南郊野;高树德、马师古等5人从正面攻击,边打边退诱守军至埋伏圈内,一声号令,伏兵蜂涌出击,杀声震天,赵部丢下二三十具尸体溃散,纵火烧毁新庄10多户房屋和草垛,乘机逃回。这时,崔鲁带兵支援,配合起义军架梯攻城,激战数次,起义军也有伤亡。朝邑的双泉、南龙池等农民武装也纷纷赶来增援,蒲城永丰的群众送来馍和面,王金堂激动万分,含泪发誓,要和赵桂堂决一死战。当地农民全力以赴支援义军,供吃供住,运送物资、传递情报,援助的扫帚堆积如山。

困守在韦庄城内的赵桂堂孤军无援,惶惶不可终日,企图突围,一出城即被农民义军击溃,守军被迫派人出城谈和。75日,赵桂堂乘夜幕降临之机,率残部从北门逃窜。5 000多名农民参加的驱逐赵桂堂反动驻军的武装起义持续了40多天,终于取得了胜利。

澄城农民起义与此前关中各地爆发的农民起义遥相呼应,有力地配合了渭华起义。这次胜利,使党组织和人民群众总结了斗争经验,增强了继续革命的信心。不久,又相继爆发了抗粮抗税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