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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蛋儿


李蛋儿,又名李振西。化名谭晋西。1919412日出生于陕西省澄城县西社乡西社村的一个农民家庭。祖父李东泉,原籍蓝田,长工出身,精明能干,经人撮合,与其前主遗孀在业败人亡、负债累累的逆境中结为夫妻。由于励精持家,艰难地改变了窘境,使得居安而业兴。父亲李喜合,系祖父的养子,是做庄稼的行家,一生在黄土地上辛勤劳作。到了蛋儿这一代,这个家庭却人丁兴旺。弟兄五人,李蛋儿排行为长。他从小就聪颖勇敢,胆识过人。曾上学数年,因生活所迫辍学。

李蛋儿就学并肄业的王庄小学,是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学校。1931年,共产党员张鼎安任该校校长,集结了一批思想进步,向往革命的知识分子在该校任教。李蛋儿求学期间,这里已是抗战前夕澄城地下党组织进行革命宣传和教育的大课堂。在学校生活中,他逐步接受了革命思想。辍学后,李蛋儿回家随父务农,艰苦的农业劳作,赐给他一副健壮的体魄和英勇果敢的性格。

邻居的一匹骠悍的马受惊脱缰,全村人在村西一片开阔的空地上围捉,放荡不羁的烈马伸直了尾巴,挺直了颈鬃,一阵甚似一阵的歇斯底里,狂嘶怒啸,风驰电掣;神色紧张的人群,小心谨慎地移动脚步,或进或退,或聚或散;以往宁静的田野,实在受不了从天而降的无端作践,飞溅起愤怒的尘雾。突然,惊马在嘶叫中飞奔,在怒吼中狂腾,直朝一堵厚厚的人墙窜去,身后是四只铁蹄创起的一道长长的浓浓的雾柱。“嘘……”“噢……”“哧……”……随着厉声的惊喊,人群炸开了锅,潮水般地迅即退去。此刻,只见十几岁的李蛋儿迎着惊马纹丝不动,沉着应战。人们无不为之提心吊胆,发出各种各样的责怪、惋惜和惊叹。就在烈马冲近的刹那,他机智敏捷地紧拽马鬃,一跃跨上马背,任凭烈马跃、颠、竖、转,双手紧抓马鬃,双腿紧裹马身,神色泰然。烈马用尽了伎俩,使尽了力气,终被就擒。

村里来了个卖药郎,招惹了一大群人围观,卖药郎稳坐人群中间,口若悬河,大吹大擂他的“刀剪药”怎么神通灵验,即刻见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信口雌黄,表演得有声有色,淳朴的庄稼人被捉弄得神魂颠倒,信以为真,眼看着劳苦人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拼命钱就要落入骗子的腰包,李蛋儿急忙拨开人群,严肃地责问卖药郎说的是真是假,可否当场试验,卖药郎见是十几岁的娃娃,便故作姿态,想以“试试”的口气来唬住这个毛孩子,围观的人看看卖药郎,又看看他。李蛋儿一手从腰间抽出把锋利的小刀,一手慢慢地提起裤管,持刀的手直向小腿肚伸去,顿时,骗子傻了眼。围观的人急上前阻拦,被李蛋儿那两道锋利的目光止住,只见刀子划过的地方,裂开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流不止,骗子被吓得六神无主,慌了手脚,在围观群众的指示下,才急忙抓了一把又一把“刀剪药”去堵伤口,却不见药显神功。李蛋儿冷笑一声说:“怎么?不灵了,还是看看我的吧!”说完,慢悠悠地朝家里走去,骗子见势不妙,赶紧收拾摊子趁势溜走。

种田纳粮,养儿当兵,这是祖祖辈辈的老规矩。李蛋儿家兄弟多,加之国民党统治者借派兵役之机,层层加码,对农民实行残酷的敲诈勒索,他早就受够了这窝囊气。一年夏忙,一伙人正在场里积麦秸,李蛋儿在秸顶上拔秸,忽有来人透风说保上来抓他当壮丁,劝他快跑避避风。“跑什么?”李蛋儿反问着,仍然继续着手里的活儿,全副武装的保丁们,气势汹汹地站在麦秸下,喝令他下来。李蛋儿哪吃这一套,只见他手持木杈,顺势跳上窑背,指着保丁们喊:“哪个不想要命的,就上来抓呀!”保丁们个个呆若木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只好悻悻而去。

一次,按照当地乡保传统的抽签派兵方式,李蛋儿被迫到蒲城县当兵,在新兵训练过程中,他以征兵以来挨饿受气的事实,秘密向被抓来的士兵们讲解只有起来反抗,才能争得自由的道理,教育士兵不为反动统治者卖命,鼓动士兵们做好准备,待条件一成熟就跑出这个鬼地方。许多士兵纷纷响应。一天下午,操练将要结束,教官拖着疲惫的身子,带队朝营房门前走去,李蛋儿见时机已经成熟,即向同伴们递过眼色。当教官刚从沙哑的嗓门挤出“解散”二字,他立即大喊一声“快跑——”,所有的士兵一下子来了精神,推倒了教官,迅速向四面八方跑去,尽管当局采取了紧急措施,但仍有不少士兵随李蛋儿逃出了魔窟。

1942年的一天清晨,李蛋儿还未起床,听到邻居老妪同早起的母亲悄悄议论着一起人命案。原来,同村河南籍人周友祥,抱养的女孩长到十多岁,是个哑巴,遭周家嫌弃虐待,村人常常为之不平。谁知周家竟趁夜深人静,将哑女打杀,抛尸荒野。不料哑女命长未死,醒来后连滚带爬又回到这个吃人的“家”。残忍的周家复又加害,致死后移尸隐藏。李蛋儿得知这一消息,立即起身约人去附近沟壑寻找哑女尸体。消息不胫而走,周家生怕败露,一方面制造舆论,企图威逼李蛋儿等人放弃寻找;一方面继续转移尸体,给寻找制造困难,原约好找尸的人害怕了,退却了,李蛋儿却独自背上干粮,翻一架沟又一架沟,爬一座山又一座山,找遍了沟沟壑壑,山山洼洼的每个烂窑破窟窿。肚饥了,口渴了,腿困了,腰酸了。他随便朝地上一坐,掏出个冷馍胡乱啃了起来。忽一大头黑蝇从头上飞过,李蛋儿灵机一动,扔掉手中的馍,立即起身朝着蝇飞的方向,紧追不舍。终于,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天窖窟窿发现了哑女的尸体。此冤大白,真赃实犯,周家抵赖不过,在李蛋儿及众乡邻的强烈要求下,以民间最隆重的方式为哑女举行葬礼。

哑女案平息后,周家凭借钱势,对李蛋儿进行诬告迫害,加之多如牛毛的兵役差事,迫使他有家不能归。他恨透了这不平等的世界,恨透了这吃人的社会。他开始自发地组织武装,以劫富济贫来寻求心理的平衡和探索革命的途径。他嫉恶如仇,机智勇敢,哪里也敢去闹。1943年秋,蒲城孙家庄(今孙镇)演大戏。一天下午,李蛋儿只身来到崇实中学,与同乡学生们闲聊。晚上随学生们来到戏台下。只见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乡丁簇拥着腰佩短枪的乡长,威风八面的坐在观众席中央。演出一开始,李蛋儿悄悄地离开了学生群,筹划一出比台上更加精彩的好戏。台上的戏正演到热闹处,台下突然响起了枪声,顿时观众大乱,你挤我撞,惊叫声、吆喝声连成一片,台上的演员也惊恐地跑向后台,两侧鼓乐齐哑。原来,李蛋儿从一伙持枪乡丁的护卫中,下了乡长腰间的短枪,安安全全地闯了出去。

1944年,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的后期。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敌后各战场开始局部反攻,为抗日战争的战略大反攻和夺取最后胜利创造条件。7月,中共关中地委派孙健回澄,传达地委指示,召唤忠实可靠、坚定不移地地下党员,积极进行活动,团结有武装的开明人士及有关系的国民党地方武装,争取其中立和靠拢党组织,准备在日寇一旦入侵潼关时,发动游击战争,依靠黄龙山,创立革命根据地。澄城地下党组织即与李蛋儿武装建立了联系。10月,中共洛川特委派刘振中(即刘树合)、雷振伯回澄开展游击活动。一天晚上,二人与李蛋儿谈妥了联合武装的具体事宜,准备即送李去边区学习。次日清晨,刘、雷等人随李前去洞子崖问俊川家提取活动的经费。途中,因不慎李蛋儿挎在腰间的短枪掉在地上走火,子弹穿其右小腿而过,顿时血流如注,枪声划破山沟宁静的天空,国民党地方反动武装急速出动,实施包抄。刘振中、雷振伯急忙为李包扎,并迅速转移隐蔽到群众家中,急令张生玉通过亲戚关系找医生为李秘密治伤。诊断表明,李腿部伤势很重,伤口面积大,小腿胫骨呈粉碎性骨折,李蛋儿深知情势危急,自己又伤势过重,不愿连累组织,苦苦请求处死自己。武器和经费交与组织,党组织针对李蛋儿英勇果敢的豪侠气节,做耐心的劝服和诱导工作。几位党员从“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无产阶级自己”讲到“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从中国革命的光明前程,讲到当前面临的严重困难和艰巨的奋斗使命;从为革命而生讲到为人民而生。这位负伤都未哼过一声的硬汉子,听了后竟流下了两行热泪。他深深地懂得了今天“留得青山在”,是为了明天“有柴烧”,坚定了养伤的信心和为革命事业奋战的决心。后来,地下党组织请原在蓝田做地下工作时暴露、来澄城活动的谭道亮医生为李治伤。由于反动派严密的搜捕盘查,手术必须的麻醉药没法弄到。李蛋儿坚决请求不施麻药手术。术中,他强忍钻心的疼痛,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始终一声不吭,使在场的人无不感动。

国民党地方反动统治者搜捕这位身负重伤的革命者,连连扑空。伤员的秘密转移,激怒了地方反动政权,他们施尽伎俩,加紧对革命者的残害。澄城县政府派出特务便衣队,给李蛋儿家大门上贴上“嫌疑证”,严格限制邻里及外人与其家的来往。今晚查户口,明天封村庄,盘查过往行人,弄得鸡犬不宁。壶山乡乡长曹宏基,大施其地头蛇淫威,给各保甲下达了搜捕令,到处派密探寻找李蛋儿的下落。风声一天紧似一天,形势愈来愈加严峻。党组织把李蛋儿从群众家里转移到野外沟里的烂土窑里隐蔽,尽管坚持一天换一个地方,但仍难免遭敌人搜查。烂土窑去不成了,天窖窟窿、兽穴破墓则成了这位身负重伤的革命者的隐身处和疗养所。随着时间的推移,西社、洞子崖、西村、小河西、马村等周围村庄的每条沟沟壑壑,每个山山峁峁的破窟窿烂窑和兽穴破墓都留下了这位顽强的伤者的足迹。

白色恐怖愈来愈严重,形势更加恶化,秘密给李蛋儿疗伤的谭道亮被捕入狱,险恶的政治环境、恶劣的生活条件,加上又医治被迫中断,李蛋儿的伤口严重恶化,整天流脓滴血。1945年春,被迫转移到西村沟里。条件更艰苦,别说有饭吃,有时连水也接济不上。每逢断水,护理人员只得佯装割草打柴去洛河边喝水。为了隐蔽,又不能用任何器皿带水,只能摘些山杏野果给他充饥解渴。

有一次,李蛋儿的二弟李新生将伤残的大哥安排在一个天窖窟窿里,自己外出找食物,适逢游击队员张生玉、李根谋来找李蛋儿商量工作。当李新生领他俩来到大哥的隐蔽处时,大家都被发生的意外惊呆了,根本不能行走的伤员怎么不见了。他们警惕起来,分头仔细查找蛛丝马迹,终于在附近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找到了。他们为找到伤员而喜出望外,但仍为这意外的行动感到奇怪。原来,李新生刚出洞不久,一条大花蛇爬了出来,伸着火舌向躺在地上的伤员爬来。不得已,伤员艰难地爬出洞来,为了不使战友和亲人难过,李蛋儿风趣地说:“咱占了蛇的窝,它不满意,我只好走了让它安宁地生活。”

一天,李蛋儿刚秘密转移到家里,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曹宏基率乡丁赶来捉拿,李蛋儿迅即转移到本村李甲寅家躲避。疯狂的敌人想不到又扑了空,气急败坏地抓走了他的母亲。李甲寅家的一个小孩跑回来报告了情况,李蛋儿气愤至极,大骂反动派的卑鄙行径,命其二弟抱着他的残腿欲冲出去硬拼,被人好不容易劝止。谁知凶残的敌人将其母亲作为人质长时间监押,并狂施暴行,致李母右手终生残废。

19453月,地下党组织秘密将伤员转移到安里乡张卓村张怀亮家隐蔽疗养。一次,县上派特务便衣队进村搜查,到处乱捕,鸡犬不宁。张怀亮把情况报告给隐蔽在地洞中的李蛋儿。李顺手抓起短枪说:“在敌人面前要临危不惧,就是死,也要换他几个!”他在伤痛中,不忘党的工作,热情宣传延安盛况和全国各大解放区的壮大发展。在艰难的隐蔽生活中度过了将近一年时间,李蛋儿伤势有所好转,刚能依杖行走,即在县北沿山一带搞游击活动。

12月,经杨力生请示关中地委同意,调李蛋儿到马栏医治枪伤。19462月,李蛋儿由韦转定、谭道亮护送,跟随杨力生、王万荣来到马栏镇。经中央陕西省工委同意,调到陕西省工委教导团学习。教导团是省工委培养军事干部的机构,学员大都是在国统区搞武装斗争的领导骨干,李蛋儿如饥似渴地学习革命理论,学习军事知识,理论水平提高很快。经陕西省工委指示,由杨力生介绍,李蛋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为正式党员。

19467月,陕西省工委为了便于领导地下党开展武装斗争,决定成立中共澄城县工委,杨力生任书记;建立澄城游击支队,李蛋儿任支队长,李蛋儿即回澄组织武装,发展了李进斗、雷兴明、李金贵、张李等游击队员,积极开展游击活动,在运动中打击国民党武装,反动的澄城县政府对地下党的活动怕得要死、恨得要命,一方面以迫害革命者家属进行威胁,以莫须有的罪名关押了杨力生的老母和胞兄等人;一方面派曹宏基自卫队日夜搜捕,企图剿杀这支革命力量。县工委根据复杂的形势和工作实际,决心派李蛋儿去陕西工委汇报工作。11月,省工委赵伯平、吕剑人、王俊等人在马栏召集澄城、合阳、韩城三县18人开会,要求与会人员回各自地方开展工作,具体任务是建立和发展党的组织,发动群众,进行统战工作,积极开展游击战争。在野战军到来时配合作战。任命刘振中(即刘有福)为澄城游击支队政委。1113日,按照省工委的指示,18人以武装工作队的形式,全副武装,佩带两挺轻机枪,由马栏镇出发,他们一路夜行昼宿,利用夜间通过国民党反动派严密封锁线。以急行军速度,向澄城进发。当行至澄白交界处的蒋家河村时,遭到白水县保警队和白水县冯高乡公所、澄城县洛润乡公所的联合堵击,武工队两次打退敌人的进攻,俘虏1人,缴获长枪1支,胜利到达目的地,留下澄城支队队员7人,其余人员化装后连夜奔赴合阳、韩城两县活动。

12月的一天,澄城、白水两县的保警队和冯雷、洛润两个乡公所纠集五六百人,在韦家社、西社一带,严密进行搜查。李蛋儿、刘振中随即率队乘夜向北转移,在黄龙柏树峁隐蔽一宿。次日清晨,即转移到石曲村,澄城县保警队和郑公、晖福、壶山等乡的反动武装,联合黄龙县及将军庙守敌数百人凶猛扑来,游击队利用当地原有工事,与蜂拥而来的敌人展开激战。李蛋儿坚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趁敌仓惶溃逃之机,喊来韦东堂和成文堂,要他俩打掩护,自己欲冲上去夺武装,被同志们劝阻,支队以5人的绝对少数,一直坚持到晚上七八点钟,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从南面安全突围。之后,李蛋儿、刘振中带领支队,在澄、白、合三县沿山一带的后渠、纵目、史官等地和澄城的冯原、西社、善化一带的几十个村庄,开辟了游击地带,在游击中发展壮大了力量,与一些乡保人员建立起统战关系,并与白水县北塬游击队和合阳县游击支队建立了联系。

1947317日,李蛋儿带领澄城支队一部和白水县北塬游击队数人,埋伏在善化岨儿胡同,准备借居安古会热闹纷繁的有利时机偷袭曹宏基部,因故失去战机,连夜撤回白水县南却寨村,途经白水寺曲时暴露。18日,彭牙乡乡公所乡长任百祥得知后即电告白水县政府,要求县上派人联合攻打。白水县地下党组织得知情报后,一方面派人给游击队送信,一方面利用地下党掌握地方武装有利条件,为前去攻打游击队的白水县预备队制定了行动不保密、夜间不打仗,远距离开枪的行动方案。

320日清晨,白水县预备队和彭牙公所乡丁九个保的保丁200余人,突然包围了澄城支队和北塬游击队驻扎的南却寨村,向村内发起进攻,由于力量对比悬殊,两个游击队的大部人员由北塬游击队队长魏浪东带领,在李蛋儿等人的掩护下突围成功,李蛋儿等完成掩护任务后,冲出村庄,向北撤退。在村东跃上一米多高的地埝时,李蛋儿胯部中枪,跌倒在地。北塬游击队队员魏德财边打枪掩护,命令张保金、孝贤背伤员撤出阵地。李蛋儿知自己伤势太重,不愿连累战友,坚持不肯转移。他郑重地把20响驳壳枪交给了战友,急令他们赶快撤退。魏德财赶到埝边,请求背他撤退,李蛋儿大声喊道:“你快撤!我不行了,让我和他们拼了!”魏德财用力背着李蛋儿到一个大粪堆后隐蔽,留下一颗手榴弹后即离。敌人见有人负伤,更加红了眼。几百名枪手一字形排开,朝着伤员隐蔽处疯狂射击。雨点般的枪弹直钻进松软的粪土,“扑哧”“扑哧”,整个粪堆被尘雾笼罩。李蛋儿见队员们都安全的撤离,便拖着伤残的身躯,使尽平生力气,爬上粪堆。

“我就是李蛋儿!……”他正气浩然,威严地大声喊着。

他挺坐在地埝边的一个粪堆上,殷红的鲜血从胯部直往下流,身旁的粪土被染红了一片。他的对面,是一群黑压压端着枪的敌人。在“抓活的”的狂喊中直往前冲。他发出一阵冷笑,死死盯着冲向自己的敌群。敌群逼近了,他奋力扔出一颗手榴弹。敌群恐慌万状,有的慌不择路,转身就逃,碰倒了身后还在前进中的同伙。很快叠成人堆;有的丢魂丧魄,瘫跌在地上,祈求幸运神的保佑;有的呆若木鸡、愣头愣脑地直立着等着送死;还有的连滚带爬,哭老子喊娘的。挣扎着要捡一条活命。

然而,手榴弹没有爆炸。于是,几百支罪恶的枪口齐对李蛋儿。李蛋儿壮烈地牺牲了。他为革命事业英勇献身,视死如归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人们。